嬴光《明月映山小》之二
穿越的原因在正文里不会解释（主要量子力学运用不好）
短小致歉
尽力不要ooc
时光隐约觉得一双温柔的手在自己肿痛的额角轻柔抚摸着，带来丝丝清凉。与其说是疼痛，不如说是晕眩感在控制他，他努力想睁开眼睛，只能看见层层纱幔，还有一个模糊的白衣人影。
“褚嬴……”
“小光，你醒啦。”人影高兴地说。
这次他感受得很清楚，那股微凉的甘甜的香气，就来自于眼前人。这香气似乎还有宁神舒缓的效用，时光一会就觉得自己的眼前清楚了。
灯烛高照，映得帐子沁着微微霞红，褚嬴就坐在床前，皮肤和魂体一样的白皙，却透着真实的血色，眉眼处妆容未卸，那红少了妖异，流转着从未见过的生动。
看见时光一眨不眨地望着他，褚嬴又低头关切唤道：“小光？”
时光有许多话想问他，消失之后去了哪里，懒和尚为什么突然态度转变，他是不是做了什么，为什么不告而别……难过与委屈涌上来，最后变成眼中的泪光。
“小光……”褚嬴撇了撇嘴，在时光的眼泪落下来之前比他更大声地哭起来。
时光本来还有点不敢确定这到底是不是褚嬴，这下确认无疑了。
“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呀，别哭了别哭了。”时光有些慌乱地想止住褚嬴的眼泪，他灵机一动转移话题：
“洪河和我一起来的吧，他去哪了？”
褚嬴这才擦擦泪：“洪河啊，他说和林灿有约，先回去了。”
回去了？时光想想洪河跟这事本来也没关系，跟着自己也是出于关心，脚底抹油也是理所应当。就是说，没有其他认识他的人旁观他和褚嬴相处，思及此，时光莫名地有一丝放松的感觉。
褚嬴见时光目光游移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，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：“小光，肚子饿了吧，我让厨房煮了银耳莲子羹，吃一点吗？”
时光一边说好一边就要掀被下床，被褚嬴制止了：“我让她们端进来就好，你不要乱动。”
重门一层层打开，青色襦裙的使女鱼贯而入，放下一个精巧的三层小食盒，一方小几。圆脸的少女将食盒里的碗盅碟筷一样样布到小几上，从薄绢袖口伸出的手腕处悬着两只青翠琳琅的玉镯，映得手腕处的肌肤如雪光。时光认得她，她大概就是那个之前在花园里被围在中间哭泣的“双跳”。
使女们躬身退下，只有一个领事模样的女子在旁伺候。女子长眉连娟，柔美安静，时光多次在梦中见到过她，使女们口中的“霜晚姐姐”。
褚嬴说的是“银耳莲子羹”，小几上却满满当当摆着小银水壶，筷搁筷子，小勺勺盅，三四样时令佐菜。霜晚执起水壶浅浅斟了一杯，尔后跪下将一个漱盂举到时光面前。
时光哪里见过这个架势，隐隐约约又觉得好像在课本上读到过，他看了褚嬴一眼，拿起杯子，不确定地说：“这是漱口用的吧。”
“小光真聪明，不过你不习惯就不用了，快吃饭吧。”褚嬴对使女温声说道：“你也下去，等收拾的时候再过来。”
霜晚低声称诺，倒退着无声无息退过重门，很快变成纸窗上一抹纤瘦的影子。
时光还是随意漱了一下，再拿筷子吃饭。他吃了几口，对一旁温柔看着他的褚嬴说道：“褚大人，你这生活真高级，我在你眼里是不是跟原始人似的。”
“小光才不是原始人。”褚嬴端起莲子羹轻轻吹，大袖滑下露出手腕和一截光洁的小臂。时光从来没看见褚嬴脸部和手以外的肌肤，方才那戴双镯的使女腕子让他眼前一亮，现在他才知道，那一个只是人间雪景，眼前的才是天上月光。
“你怎么不吃饭啊？”
褚嬴笑：“你都睡好几个小时了，现在都快晚上十点了，我早吃过了。”
银耳莲子羹的味道清淡中微微絮着甜，时光很快一扫而光。他倒回床上满足地摸着肚子，血糖上升让他又有点困倦。谁知褚嬴却态度强硬：“洗过澡再睡。”
“那你可别再让你那些使女过来，我自己洗，自己洗。”
面对褚嬴无害的是否要帮忙的询问，时光也断然拒绝了。不知为何，让褚嬴看着他洗澡比让使女更加让他无法接受。时光在宽大的澡盆里泡着，忽然听见屏风后脚步声，他忙喊：“褚嬴，我不是让你别过来吗！”
“只是给你放换洗衣物，谁还稀罕看你。”
确定足音又远去，时光才放下心。
等他上来的时候，褚嬴已经脱下外服卸了妆容，镜台下拭脸的丝帕染着眼角的残红。褚嬴过来把时光系得别别扭扭的衣带重新结好，满意地上下打量一番：“这是我少时的衣物，还挺适合小光的。”
那便是旧衣了，可这旧衣丝毫不见褶皱，还散发着温暖的阳光的味道。
“对了，褚嬴，你晚上睡哪？”时光十分自然地又钻回被子里。
“这是我的床！你说我睡哪。”
褚嬴这张床非常大，时光估计围棋社全员过来躺一排，还能再打个滚。褚嬴很快也洗好澡，抱着一个软枕过来：“小光，你应该睡不惯方枕，这是小时候奶奶给我做的，你枕看看。”
时光刚才就觉得那个枕头有点硌，果然还是软枕舒服，好像还填充了一些花草，充盈着淡淡芬芳。
“褚嬴，你是不是知道我会过来？你消失之后就在这里吗？懒师傅是不是和你达成了什么约定，为什么他又愿意帮我了？用那个玉牌就可以随时回去吗？”
面对着一口气冒出一大串问题的时光，褚嬴无奈地笑了：“有些事情我到现在也不是很清楚，格泽曜日之后，我就被带到了这里。以后用玉牌你随时可以回去，也随时可以过来。这么问，小光是想家了吗？”
“不不不，没想家没想家。”时光何止是不想家，甚至隐隐想把玉牌给砸了。
褚嬴身上还带着微热的水气，长发完全披散下来，没有妆的他看起来更加年轻，跳动烛光之下桃花之面，秀色天成。他穿的寝衣和给时光的那件样式颜色都差不多，但完全是两个效果。时光像是笨拙地披着麻袋，褚嬴则是瑰姿秀色仙气飘飘。
帐中幽幽一缕甜香。
时光觉得褚嬴好像解释了，又好像什么都没说，于是侧过头对褚嬴说：“我来之前懒师傅问了我几个问题，我不太明白他的用意。”
“他问了什么？”
“嗯……就是为什么你这么执迷不悟，年轻人就是看不破，”时光学着懒和尚的语气，“为什么你觉得一定能找到褚嬴呢？之类的。”
“那小光怎么回答的？”褚嬴也偏过头，认真看着时光。
“我说，我说因为你是褚嬴，因为我是时光。”
褚嬴就这样一直看着枕畔的少年，然后微微地笑了，这目光竟比烛火还要灼人，时光垂下眼睛，忽然像想到什么一样大叫起来：“你不会，你不会和他达成什么交换，比如用几十年寿命，比如……”
宁静美好的气氛被打破，时光想象力爆炸的样子让褚嬴哭笑不得。
“或者这只是一场梦，等我醒了，这一切就不见了，就像上次一样，你连棋也没下完就消失了。”时光默默地说，声音越说越小。
那一丝笑意也从褚嬴嘴角消失了，他的眼神温柔而悲伤，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抚摸时光的头发，尔后扳过他的肩，看着时光的眼睛郑重说道：
“我褚嬴向天地神明起誓，我未曾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来换取我们之间再次相见。具体的过程，日后我自会向你解释，但是小光，你只需要记住，因为我是褚嬴，因为你是时光，这是我们能相见的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原因。”
蜡烛在长久燃烧后落下一滴又一滴泪，在金色烛台上绽开花。
“我来南梁你高兴吗。”时光躲进被子里，只露出两只眼睛。
“欢喜之至。”
“那，我们以后还一起下棋。”
“当然。”
得到保证，时光终于放下心：“那睡觉吗？”
“睡觉！”褚嬴高兴地说。
睡外侧的褚嬴伸出手放下床帐，吹灭蜡烛，无边际的黑暗潮水一样涌进来。
“小光晚安！”
“晚安。”
tbc
（三次突然很忙，努力更新，最低周更，希望我说到做到，如果喜欢请告诉我）（哭泣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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